最要紧的是做好人
中国几千年传统政治里有一个重大命题,这就是:做人、做官、做事,孰先孰后?有的人把“做人”放在第一位,时刻自律,然后以此为准为官做事,他们大都是彪炳史册的清官能吏,比如包拯、于成龙;有的人把“做官”放在第一位,把“做人”置于“做官”、“做事”之下,比如张居正、李鸿章;还有的人,他们无所谓孰先孰后,甚至根本就是忽而此前忽而彼前,所谓堂堂正正、清清白白、扎扎实实、兢兢业业,永远只是装点门面的青瓷花瓶,比如严嵩、和珅。
有一些规律,任他斗转星移、沧海桑田,变化是面容是形式,亘古不变的是道理是逻辑,“做人”与“做官”“做事”的规律就是如此。
中国自古以来,“人之初,性本善”占据人性哲学的主流,所以,在古代公权领域,首要是“做人”,是道德自律;在西方社会尤其是文艺复兴后,“人之初,性本恶”是社会共识,所以在公权领域首要设置的是对官员叠床架屋式的各种监督。前者的优势是造就了社会普遍的自律模式,也使得我们的文化基因里带有深厚的道德感,在公权领域出现了一大批“兼济天下、天下为公”的士大夫们,但过于单一、缺乏强制的模式也很容易让人在繁华世界迷失方向;后者的优势是使得公权领域的官员必须时刻谨小慎微洁身自好,但钢筋水泥般的制度使得公共领域充满冰冷感,缺乏道德自律下的人性真善美。
“做人”与“做官”“做事”的最佳中国式顺序必然是“做人”当先,其次才有“做官”“做事”,要维系这样的路径,必须在公权领域唤醒和践行中国式道德自律,在人才的选拔、考核与培养中让“诚实、正直、负责、自省”等道德光点战胜道德黑点,必须在“公权领域”最大限度吸收和借鉴发达国家成功经验,让性本恶里的铁面制度和性本善里的自律结合,从而让公仆们自愿 “先做人后做官做事”,也不得不“先做人后做官做事”。